“你说，哥哥替柳碧霄挡了一刀？然后，他们两个落到了悬崖里？”
“别着急。”望断说，“辰宣已经带着人去寻找他们了。”
“那悬崖并不高，当时柳碧霄虽然受了伤，但，应该没什么大碍，他们应该死不了。更何况，悬崖下面是一条河。”
“可是，三天了，还是没有哥哥的消息？”江晚咬了咬嘴唇，“他们两个……”
“我想，应该没事的。”望断说，“清都教的人自顾不暇，应该不会派出人去追杀他们。更何况，在他们落下去的时候，辰宣便已经带人去寻找。”
“山谷很大，他们又落到了水中，沿着水流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，搜寻起来有些困难。”
江晚没有再继续问下去。
如果江栩有生命危险，她应该会在第一时间知晓。
他们兄妹两个，从小便心有灵犀。
“我觉得，他们应该是在一个山洞里。”她说，“那个地方开了一种红色的花。”
“你能不能将这句话带给喻辰宣？”
望断挑眉。
“我偶尔会看见一些片段，虽然只是个模糊的影子，但，那红色的花我看得很清楚。”江晚说。
“也好。”望断说，“暮遥城的信息就是这样，太后娘娘还想知道些什么？”
江晚衬度着。
攻打暮遥城，比想象中容易了太多。
“杏花瘟的解药，尽量不要让人知道，神不知鬼不觉给还活着的人解毒就好。”她说，“还是跟上次一样，将尸体用生石灰焚烧。”
“望断，我觉得那杏花瘟会卷土重来。现在不宜太早打草惊蛇。”
望断脸色严肃。
“还有，关于清都教的事。”他说，“寒月教和清都教之间，虽然是江湖中的事，但，那个清都教行事太过夸张。我觉得，朝廷这边……”
“望断先生。”顾羽打断他的话。
“这件事朕会处理。”
“也好。”望断站起来，行礼，出门。
江晚紧紧地攥着茶杯，久久反应不过来。
柳非月，暮遥城，清都教……
错综复杂之间，她似乎捕捉到了什么。
跟往常一样，光点一闪即逝，她越追，那玩意消失地越快。
清都教，那个萦绕在心头的噩梦。
江晚深深地呼出一口气。
前世那会，清都教揭竿而起是在喻辰宣反叛被镇压之后。
天大旱，颗粒无收，瘟疫横行，死伤无数。
清都教借此机会招揽了许多人，一路向着京州城进发。
她总以为，那清都教只是个不起眼的农民起义，可现在看来，前世的她还是太天真。
到目前为止，所有的阴谋都指向这个诡异的清都教。
清都教，这名字就让人很不舒服。
清都，将都城清理干净？
谁给他们的勇气。
“千凝，你在想什么？”顾羽帮她捏着肩膀，“一会皱眉一会舒展一会又信誓旦旦的？”
“我就是有点愤愤不平。那劳什子清都教，想清理都城？他们未免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。”江晚说。
顾羽眼神闪了闪。“千凝不必担心，他们翻不起什么浪花来。就算翻起浪花来，也有朕保护你。”
“我就是在纳闷。”江晚点着下巴，“那清都教的教主，我总觉得，我认识。可，到底是谁？”
“千凝，别想这些东西了，来则安之。”顾羽说，“朕带你出去溜达溜达。”
江晚也不再想，横竖以她的小脑瓜也想不出什么来。
“嘿嘿，羽儿。”她拽着顾羽，“我觉得，哥哥的春天要来了。”
“嗯？”
“英雄救美啊。哥哥原本就对那柳碧霄姑娘有不良想法，现在又英雄救美，两个人共同跌落到悬崖下，孤男寡女，干柴烈火的，肯定能发生点什么。”江晚说，“虽然我想尽快找到他。”
“但，果然还是再抻一抻，等他们两个生米煮成熟饭。我们家的老光棍，终于告别童子蛋生涯，升级当男人了。”
顾羽听得一脸黑线。
“朕还是个宝宝，千凝你在说什么？朕不懂。”
“你还小。”江晚手指放在轮椅上，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，“希望哥哥能把握机会。”
“不然，他可是会打一辈子光棍的。”
顾羽不以为然。
“你们江家又不是穷到揭不开锅，如果舅舅想找媳妇，京州城的姑娘们排队送上门，娘亲你太悲观了些。”
“就说了，小孩子不懂。”顾羽贱兮兮地说，“哥哥是个特别喜欢钻牛角尖的人。他既然喜欢那碧霄姑娘，肯定会喜欢到底。若是碧霄姑娘不要他，他可能一辈子都不找别人。”
“因为我哥有病。”
顾羽：…………
落下悬崖并且被河流冲到不知道什么地方，只能躲在山洞里瑟瑟发抖的江栩连续打了个好几个喷嚏。
他脸色苍白，嘴唇干裂，蜷缩在一个小角落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