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恬不知耻。”
“嘿嘿。”
“累了没？”
“嗯。”
“好好睡一觉，什么都不要想。”喻辰宣说。
江晚盯着他看了好久，一直到看累了才闭上眼睛。
“辰宣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说，像我这么高高在上的小仙女，为什么会喜欢你这种狼子野心的乱臣贼子？”
“……”喻辰宣嘴角抽了两下，“可能，我长得好看？”
“人不要脸天下无敌。更何况你现在你也不美了，和我这种小仙女一比，你活脱脱就是个大叔。”
“我觉得还好。”他抓住她的手，放在唇边点了点。
“睡吧。”
“嗯。”
江晚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，跟喻辰宣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了这么多，有些疲惫，懒懒地趴在他身边睡去。
喻辰宣看着她睡着的模样，手轻轻地放在她脸上，像是描绘绝世珍宝一般，轻轻地描摹。
“千凝，对不起，让你受苦了。”
“是我没用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
他卧在她身旁，迷迷糊糊睡去时，有急促的敲门声。
喻辰宣睁开眼睛，想下床时，江晚却紧紧地抓住他的手。
“进来吧。”
望断推门而进。
看到他们两个睡在一起的模样，额角跳了跳，“这样可以？”
“我若是强行离开，会吵醒她，说吧。”喻辰宣找了个稍微正规些的姿势，一手紧紧抓住江晚的手，将她的头放在腿上，坐起来。
“这个……”望断有些为难。
“没事的，说吧。”
“也好。”望断说，“傅香雪和杜宣卿明天就会回京州城，秦佩玖那边已经跟寒月教取得联系，不过他们似乎并不相信我们。所以，我来请示一下，要不要……”
“你的意思是？”
“我记得，太后娘娘宫里有个小丫头是柳非月塞进来的，叫什么柳玉珠，我想，如果她能配合的话，我们的效率应该更高一些。”望断说。
喻辰宣有些为难。如果进宫，必须要找到顾羽，找到顾羽，就需要将这边发生的事情悉数告知。
顾羽虽然是个孩子，但，那只小狼狗可是会咬人的，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来。
“这件事还是暂时不要告诉小皇帝。”喻辰宣说，“这样，你让杜宣卿他们去找一下姑苏城。”
“如果道明利害关系，以姑苏城的聪颖，应该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他顿了顿，又说，“更保险的做法，是让江栩写一封信。我记得，江栩跟姑苏城是好友。”
“嗯。”望断点了点头，“那，我就不打扰了。”
他看着他们衣衫不整的模样，有些不忍心，“辰宣，太后娘娘现在不易运动，你，悠着点。”
望断一脸暧昧地走出房门。
喻辰宣额角的青筋跳了好几下。
他有那么禽兽？
虽然他很想，但现在柳非月生死未卜，江晚也命悬一线，他哪有心情？
“千凝。”喻辰宣深深地叹了口气。
他将她抱在怀里，闭上眼睛。
眼前，莫名浮现出，他决定班师回朝时，她铺了三十里红毯迎接，阵仗之大，连他也目瞪口呆。
她那小心翼翼极力讨好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。
那时，她似乎是极怕他。
这个小女人，行事风格从来都那么别具一格。他嘴角轻抿，闭上眼睛。
离开她的这半年，几乎每天都空落落的，看到她的那一刻，似乎所有的不快和烦闷以及乱七八糟的情绪都消散。
有她的温度，她的味道，就算什么都不做，也觉得莫名安心。
第二天，天气晴朗。
阳光透过窗棂照耀进来的时候，江晚睡得正香。
喻辰宣早已经醒来，他稍微动了动，动作幅度有点大，惊醒了她。
“天亮了。”她睁开眼睛，嘿嘿一笑，“我，昨天在你床上睡的。”
“昨天某位小仙女说什么友谊的小床已经铺好，请君入瓮什么的，我自然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喻辰宣将她抱到椅子上，拿了梳子给她梳头。
江晚看着镜子中自己的模样，紧紧皱眉，来回变换着表情。
喻辰宣手指肚点在她的眉心，“好好的，皱什么眉？”
“就是莫名想起什么东施效颦来，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吧？”她抓住喻辰宣的手，声音中没有波动，“望断有没有告诉你，我的腿，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喻辰宣手抖了两下，勉强笑着，“能有什么事？就是某个娇生惯养的太后娘娘太虎了，硬生生闯进雪原里面，冻伤了腿而已。”
“别胡思乱想，过几天就好了……”
江晚低着头不说话。
昨夜，望断跟喻辰宣的谈话，她都听到了。
虽然没太听懂怎么回事，但，女人的直觉告诉她，可能和她的病有关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