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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零七章 负荆请罪下死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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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不怠看热闹不嫌事大,却也正合刘钰的意思。
  
  大顺的事,只要钱足够,以大顺的体量和财富,不求全面变革,变个大号沙俄完全没问题。大号的沙俄虽然被戏称为帝国主义最薄弱的环节,但最薄弱也是帝国主义,足够让世界天翻地覆了。
  
 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两年,刘钰从一些只言片语和故事中也大约明白了八十年前的种种事件。
  
  李过留下了老五营、孩儿军、三舍法实学这个基本盘,本来应该是想在小范围内以三舍法振兴实学,培养足够的人才,最后完全不用那些士绅。
  
  但可惜他死的早,很多想法来不及实施,只能留下了许多遗训,用种种矫枉过正的办法稳住局面,不要再出现大批士绅投降剃发的闹剧。
  
  只要多活二十年,应该会有一场天翻地覆的变革。只可惜李过一死,所有的变革都只是起了个头。
  
  等到李来亨继位后,刘钰祖上等那些勋贵们的实力太强,李来亨虽然没有屠戮功臣,靠时间熬死了众人,但为了保持平衡,终究还是让文官作为制衡勋贵的力量。
  
  之后逐渐平定了天下,可格局已经定死,再难发动一场全面的变革,更因为用“保天下”而非“顺天倡义”这样的意识口号,使得“注经”的解释权又重新跑回到了文人手里。
  
  整个明末的大解冻和反思,破而未立,西方文化的冲击,让大顺没办法再沿着过去的路继续往下走了。
  
  如今仗还要打,钱还是不够,靠着当年矫枉过正的余荫,总算是养出了一股子上国自信,却也因为这种自信招致了变革的阻力。
  
  当年那一针兴奋剂,使得神州陆沉三百年的惨剧消解。却也因为李过死的太早,留下了太多问题。
  
  当年的妥协和偷税的惯性、李过希望开启民智鼓励结社议政……这几件事又把大顺往明朝的境地去拉。
  
  如今大顺这条船,走到了转折点。如果再不变革,那就只能沦为另一个明末,固定下来道路,一路滑向灭亡。
  
  盛世之下,矛盾太多,只是被隐藏了起来。
  
  康不怠的提议,等同于是让刘钰主动揭开这个烂伤疤,把当年未完成的变革大大方方地讲出来:武德宫学子去江南为官,这是一招几乎可能招致半边天下大乱的言论,朝中没人敢谈。
  
  可既是刘钰要耍无赖,那他就该赌一把大的。
  
  刘钰不明白那些幕后的人到底想干什么,但就像是康不怠所言,幕后的人有个必然的软肋,踢一脚这个软肋,会对刘钰大为有益:这是个疯子,惹急了是真敢玩命说疯话的疯子,若不能一下子掐死,就不要招惹。
  
  至于敌视和反对……武德宫出身,加勋贵子弟,加西学精通,加反对天主教,债多了不愁,虱子多了不痒,本就是要被敌视的,又有什么可怕的呢?
  
  康不怠为刘钰准备了引诱国子监学生上钩的话术,告诉刘钰,只要用这些话引诱他们,把他们的原话记下,剩下的事交给他即可,他就能挥毫借题发挥,写出一篇让朝堂轰动的上书文。
  
  记下了康不怠准备套话的话术,刘钰去了自家后花园,找了几棵月季。
  
  拿出牛嚼牡丹的蛮劲儿,连拔了几棵上等月季枝条,抛去了上面的刺。
  
  脱下来勋卫的锦服,船上了戎装,袒露着右臂和半条膀子,把成捆的荆条背在了后背。
  
  但他也没有直接步行去,而是坐车一直到了国子监的门口,趁着街上无人,这才从车上跳下。
  
  刚一进国子监的门,前几日斗殴中几个挨过打的监生立刻发现了刘钰,惊呼一声,就往后跑。
  
  刘钰却把荆条一背,露着膀子,摇晃着进了国子监的大门。
  
  拉着一个要跑的监生,很正规的施礼之后,问道:“那日被陈震陈长公一番言辞所激,回去之后越想越是不对,我应该是错了。今日特意前来,找陈震负荆请罪。请问,那陈震如今何处?”
  
  要跑的那个监生怔了片刻,再看看刘钰的打扮,有些不太敢相信。
  
  这个当日连续扇人大嘴巴的蛮子,居然来请罪?
  
  那日骄狂如斯,若不是不敢进国子监的大门闹事,只怕当日武德宫的那群疯狗就要冲进国子监打人。
  
  可看看刘钰背后的荆条,手里提着的礼物,腰间也不见火枪和刀,已然是信了八分。
  
  国子监生都要住宿舍的,京城居大不易,很多外地的学子虽说家里也有钱,但一般也都是住在宿舍内。
  
  指点了一下陈震所住的宿舍,刘钰道了谢,也不管众人惊诧的目光,便朝那边走去。
  
  他刚走了一步,就听到刚才问路的那人在后面呼朋引伴。
  
  负荆请罪的故事,他们都知道,哪怕是朝鲜、琉球的国子监生,也都听过。可是现实里却还是第一次见到。
  
  一时间没有在上课的国子监诸生蜂拥而至,全都出来看热闹,一个个对刘钰指指点点。
  
  更有几个当日挨了打的,只觉得扬眉吐气,心道世间自有公道,这刘钰虽是公爵之子,可也怕这公道之力,今日这不是就来道歉了?
  
  虽说未必是真心的,可国子监生和武德宫生员斗了这么久,这还是第一次有武德宫生员来道歉的事。而且还不是私下道歉,乃是复古风以负荆之礼而来,日后武德宫的生员只怕再也抬不起头。
  
  也有一些老成之辈,心道:春江水暖鸭先知。想来是朝中要狠狠处置刘钰和武德宫的学生。他既是翼国公之子,应该是提早得到了消息,怕日后的责罚,故而今日来请罪。
  
  可就算是惺惺作态,国子监儒生的体面也是给足了,那就不好再阻碍。只要看看热闹就好。
  
  人越来越多,几个琉球来的学子还跑到刘钰身边,看看刘钰袒露臂膀的模样,心道天朝上国,果然尚有先秦遗风。
  
  刘钰只当看不到,心道一群沙雕,今日笑,明日有你们哭的时候。
  
  他也不觉得有丝毫丢人,走到哪里,那里的人便让出一条路。更有几个跑的快的,已经跑到了陈震的宿舍中。
  
  “陈兄!陈兄!那刘钰效廉颇旧事,负荆而来,来与你请罪了!”
  
  宿舍里,脸还肿着的陈震闻言,骨碌一下坐了起来,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  
  “你说什么?”
  
  “那刘钰来道歉来了!就在外面,马上就要来了。刚才还在那说,听了你当日的当头棒喝,让他茅塞顿开,回去后越想越觉得自己做的不对,故来请罪。如今也不避众人,就在外面,连琉球、朝鲜的学子也都在那看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