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说你们在找我？”
她问的语气平淡，就像是在说着家长里短。客厅里密密麻麻站着的十几个人，竟然没有一个人敢接话。
顾老将军瞥了眼，语气不耐，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他根本没派人通知她。
顾念笑着摇头，低下身低声说，“我上次走的时候就收买好管家大人了。这里但凡发生了一丁点事情我都知道，比如说——”她眨眼，“这几天您老一直待在顾晚房间从来没有出来过。”
老将军瞪眼：“你那时候就知道顾家会有今天？”
“对。你以为顾家分崩离析、名存实亡是秘密？”
老将军急切得想知道顾念消息的来源，却不能表现出来。压抑着问道，“怎么收买的？”
顾念笑，“自然不是用钱。”
那天和穆子言离开的时候她喊住了管家，与管家推心置腹。
先是讲述顾老爷子这个年纪的同龄人身体是多么的脆弱，隐患疾病是多么的痛苦。
再然后忏悔说小时候不懂事，被安国邦柳素心蛊惑以为顾老爷子的爱只是用自己来怀念顾晚，现在成年长大了，知道老爷子的好，悔不当初……
最后最后摆出泫然欲泣的姿态，向管家哭诉老爷子性格多么的倔强逞强，不愿告诉别人痛苦，真诚凝望着管家，阐述一腔关切老人的爱意……
她还记得，那天她准备好的话还没有说完，管家就泣不成声，拍着胸口向她保证，一定传达顾老爷子一切动态。
两人交谈声音放得极低，贴在耳侧，远处看上去一派和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