① 即使如此,比企谷八幡仍旧安稳地度过校园生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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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身体包得紧紧的,比没穿什么布料来得可爱——让人涌现这种想法的季节再度来到。 校庆告一段落,运动会也顺利落幕,再过不到两个月,我们便要送走这一年。 气温大幅骤降,吹过的风不再是凉爽,已经要用「寒冷」形容。我们这所学校位于临海地区,这种感受更是深刻。 不仅如此,我身边冷清的程度还更上一层楼。 我位于教室中央的座位有如台风眼,四周完全净空,有如无人地带,同学都不肯靠近一步。 或许是出于日本人的习性,大家总是喜欢窝在边角地带,搭电车时也都会挑靠边或角落的位子。 如果推出「边边」和「角角」的拟人角色,说不定会大受欢迎。 总而言之,我坐在教室中央,附近一个人也没有。 我的附近一向不会有什么人,此刻的不同之处,在于旁人看过来的视线。 他们并非不认得我,而是刻意用视线告诉我「本人根本不想理你这个家伙」。那些人仅微微瞥过来一瞬间,并且忍住不笑出来。 我转过头,要找出是谁在看这里,结果正好跟对方对上视线。 碰到这种情况,我从来不会主动别开视线。 所以,十之八九是对方别开视线。 不瞒各位,过去确实是如此。 可是,当对方居于优势时不在此限。那个人不但没有转向其他地方,跟我对看整整两秒钟后,还跟周围的同伴发出咯咯的笑声,交换一段饶富智慧的对话,并且穿插几句「他好像在看这里耶(笑)」、「在做什么啊(笑)」、「真不舒服(笑)」之类的俏皮话。 我觉得自己有点像展示区里的猫熊——不对,用猫熊比喻未免太自抬身价,说是六角恐龙或海猴宝宝还差不多。讨厌啦~人家有那么受欢迎吗?还是既恶心又可爱? ——要是不这么安慰自己,我的心真的会有些受伤。 真要说的话,我的心的确缺了一角,甚至晚上还躲在被窝流几滴眼泪。若以超人硬度(注1出自漫画《金肉人》,从0到10代表超人的身体硬度等级。)论,我敢说自己是钻石级的坚韧,但是钻石虽然完全不怕刮伤,用铁锤用力敲下去,还是很容易被敲得粉碎。不是有哪一部漫画用过「不灭钻石」(注2指《jojo的奇妙冒险》第四部。)这个标题吗?那是骗人的。 好在整个学年的「反比企谷风潮」已经消退,至少这一点值得庆幸。毕竟我本来便不引人注目,大家对我的厌恶也是三分钟热度,很快地不再关心。所谓「谣言不久传」即为这个意思。再换一种比喻,就像是新一季的动画开播,都会迷上不同女角色的家伙。从过去到现在,我受到的待遇永远差别人一大截,使得这段过程被压缩再压缩,最后连「那个人现在在哪(注3原名为「あの人は今」,是日本的综艺节目,专门寻访曾红极一时的名人的现况。)」都懒得来采访。 这个世界对我没有任何兴趣。谁教这个世界上,快乐的事情多得数不清。 今天的教室也一派轻松,班上同学愉快地交谈着。 后方座位有一群人高声交谈,藉以夸耀自己的存在,像极了猩猩拍打胸脯。顺带一提,这种行为在英文里称为「drumming」。 那群人聊得正高兴,大肆宣扬自己存在感的对话声清楚传入我耳朵。我稍微往那边瞄过去,看见户部、大冈、大和三人组坐在桌上。明明就有椅子,为什么不肯好好坐,我实在搞不懂。 「对啦,毕业旅行打算去哪里?」 户部抛出话题,大冈高举双手回答: 「拜托,京都耶!当然要去环球影城!u·s·j!u·s·j!」 「那在大阪吧。」 「出现啦!超正统的吐槽!」 天啊…… 大和冷静地低声吐槽,户部立刻兴奋起来。老实说,这种对话我实在听不下去。要是有真的关西人在场,肯定会抄起烟灰缸,往他们的头上砸。 关西人的一大特征,是听到破破烂烂的关西话会发脾气。这可是柯南挂保证的。 世界上最诡异的,莫过于听关东人讲关西话。如果要问能不能接受,这几乎是贴着及格线低空飞过。 那三人组自然不可能知道我在想什么,继续高高兴兴地聊天,并且三不五时用「我们的对话很有趣吧」的眼神看向女生,真是无聊到可笑的地步。 「不过还要跑到大阪,太麻烦了吧~」 「是啊。」 户部拉着后发根说道,大冈写着「怎样啊」的脸亮了起来。唯独沉着冷静又迟钝的大和根本不搭理他们,先默默构思一会儿,再准确命中目标。 「……户部一个人去不就好了?」 「啥!我被排挤了吗?我又不是那只企鹅!」 语毕,众人哄堂大笑。 仔细一看,在一旁互看智慧型手机荧幕的小田跟田原也颤抖着肩膀,努力不要笑出来,但还是发出「噗哧」的声音。 好好好,很好笑、很好笑,我快笑死了。 总之,最近我受到的待遇即为如此。他们以自己的方式寻找境界线,摸索可以容许的最下限,把我放进一个又一个的梗当中。 请容许我再次强调:完全没有霸凌!他们不过是在嬉闹,拿我的名字寻开心而已——这正是「我没有欺负他,只是开开玩笑罢了」的典型例子。不管说的话再伤人、行为再过分,都可以用「开玩笑而已」轻松带过,真是方便得不得了。这句话的作用如同「笑吧,达尔」,使听者不笑都不行。 可是,如果深究他们做出此行为的原因,会发现那只是为了「接纳」所采取的常用手法。 想接纳某种难以接纳的事物时,免不了要做出某种程度的让步。让步的方法只有一种,就是将其视为笑柄。团体内的异端分子要获得接纳,一定得经过这个历程。 曾有一段时期,二年f班在相模信徒大力游说之下,大家都用嫌恶的态度对待我,并且对相模展现美好的同伴情谊。然而,在高中生的阶段,这段时期只会匆匆流过,当运动会告一段落时,同情相模的热潮已经散去,现在换流行「开开比企鹅同学的玩笑吧」。我果然是时代的宠儿。 引发这一切事态的相模被淡忘,风波之后的渣滓——亦即本人,比企谷八幡,受到什么样的对待——却残留下来,逐渐成为大家的习惯。 只要用宗教的角度解释这种徒具形式的仪式,即可轻易理解。一堆历史悠久或大有来历的活动,正一点一滴地失去初衷。例如盂兰盆舞和圣诞节,即使说不出这些节庆的由来,大家还是能接受,高高兴兴地庆祝。 这些活动终将成为团体的共同意识与文化,让大家重新确认、认知自己属于同一个团体。 总有一天,他们也会对开我玩笑这件事感到厌倦才是。 可惜在毕业旅行前夕,班上同学正处于兴头上,这波热潮来到最高峰。 大家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,谈论「要去哪里玩」、「要做什么」之类话题时,正是最需要发挥「集团力」的时刻。因此,少不了拿我开玩笑这个仪式。 户部那群人不断把「比企鹅、比企鹅」挂在嘴边,一个又一个地换过不同话题。话说回来,我的名字里明明就没有企鹅啊…… 大冈说话时一直摸着他的大平头,大和则是在旁附和。 「毕业旅行啊……超赞的。」 「是啊,超赞。」 这种时候千万不可以追问「什么东西超赞」,总之超赞就是超赞,跟他们认真就输了。即使大家在同一段对话中鬼打墙,也千万不可以吐槽。真是zation();超赞的。 「对了,户部,你『那个』打算怎么办?」 大冈突然换上紧张兮兮的口吻,好像他想开口已经想了很久。户部听到这个问题,也变得支支吾吾。 「咦?你真的想知道?好吧~这还有什么好问的,答案不是很明显吗?」 户部轻咳一声,卖个关子。 「……我下定决心了。」 「喔!」 户部带着没什么意义的严肃神情回答,另外两人立刻惊呼。等一下,你说你下定决心,是决定要嗑药不成(注4「决める」为决定之意,写成「キメる」则变成使用违禁药物之意。)?这玩意儿的威力未免太强,我一下子便产生语言障碍。 户部等人一反先前的高声谈笑,改为压低音量交头接耳。他们大概不想被别人听见。 其他人也纷纷从我身上挪开视线,将焦点转移回各自的话题。我瞄他们一眼,接着望向天花板发呆。 只坐在椅子前半部,把整个身体靠上椅背的后仰姿态真舒服。我吁一口气,缓缓闭上眼睛。 班上同学热烈地讨论即将到来的毕业旅行,整间教室陷入一片吵嚷声中,我也得以摆脱恼人的视线和嘲笑。 突然间,我的眼前蒙上黑影。睁眼一看,发现一对熟悉的胸部——不对,是一张熟悉的面孔。 「嗨啰!」 由比滨从上方往下盯着我。 「喔……」 我吓得差点摔下椅子,不过还是尽可能保持冷静。 「你今天会去社团吧?」 「嗯。」 「知道了,到时候社办见。」 由比滨小声对我回话,而且刻意挑选大家移开视线的空档。那份用心真不简单。 她小心翼翼地在胸前挥手,走回三浦的地盘。三浦讶异地看着我一会儿,很快地又把视线移回自己的手机上。 不愧是大胆走自己道路的狱炎女王,对于校园阶级最底层的我没有半点兴趣。她不是我的敌人,也不是我的盟友,但也不算是中立。这种没有牵扯的立场堪称万幸。 她刚才或许不是看我,而是在注意由比滨。 以目前班上的风气而言,跟我说话是很冒险的举动,好在由比滨懂得看场面,很了解如何避免造成其他人不快。 这其中当然少不了自我保护的目的,不过还有另一个很大的目的,是不让我成为攻击的目标。 当团体内非得容纳一个讨人厌的家伙时,第一要务就是尽可能排除会被攻击的要素。不犯错,不显露过失,不留下醒目的把柄——这三点相当重要,虽然实际上等于只有一点。 相反的,夸耀自己有多完美,同样会沦为被攻击的目标。所以,谨记一个重点:什么都不要做。什么都不做的话,自然不会犯错。 另外一点,就是不要跟任何人有所牵扯。 人与人之间有了交集,难免会发生摩擦,而且在双方当事人之外,还要考虑旁人的眼光。尤其是容易吸引注意力的人物,跟他们接触时要格外小心。 我自己最好也提高警觉,连累到别人可不是我乐见的结果。 由比滨很清楚自己的校园阶级,也知道要挑对的时机,才会在大家没注意的情况下跟我说话,但我不能就此松懈。 先前只要消除自己的存在感即可了事,接下来恐怕得让自己真正消失才行。至于具体的做法,例如一边按手机一边走出教室,假装有人打电话来……可是这招肯定很快会被拆穿,毕竟全世界有哪个家伙会打电话给我?别开玩笑了。 最后,我没有什么事情好做,索性再度趴到桌上睡觉。 下课时间剩下没多久,脚步声开始杂乱,去别班串门子的同学、去洗手间的同学、去买饮料的同学纷纷回到教室。 我微微睁开眼皮,这次看见视线角落出现一条马尾晃来晃去。 她用发圈将黑中带青的长发绑成一束,笑咪咪地看着手机荧幕,下一秒又迅速换上百般无聊的表情。 那个有恋弟情结的家伙,又在传简讯给弟弟吗?看来我传简讯给小町时,也要多注意一下才行,否则会被说有恋妹情结,甚至是妹妹公主……好吧,当我没说。 那位川什么沙希,简称「川崎」(注5「崎」与「沙希」的日文发音相同。)的人,似乎很在意自己笑起来的样子是否被人看到,鬼鬼祟祟地偷瞄四周,然后跟我对上视线。 「咿! 川崎小声地惊呼,声音相当诡异,身体还跳一下。她红着脸,低下头快步走回自己的座位。 自从校庆之后,她一直是那个样子,说什么都不肯靠近我。连看到我的时候,都故意把头撇开。 没错没错,那样很好。为了让彼此拥有惬意的生活,总得保持适当的距离。 有些家伙自以为聪明地说「会同种族互相残杀的动物只有人类」,但这不完全正确。野兽们发现彼此的势力范围冲突时,也会厮杀起来。在学校这种地方,学生们的势力范围冲突个没完,所以发生争斗乜是理所当然的事。 更何况高中生这个族群,只要是不同团体、不同校园阶级,甚至是不同的独立个体,都属于不同种族。 每个人都是截然不同的个体,这句话一点都没错。 证据在于,正叮叮咚咚往我这里走过来的人,怎么看都不像跟我同一种族。 「八幡。」 他的声音宛如天堂的乐音,他的脚步宛如漫步在云端,他的身影宛如圣洁的天使。 户冢果然是天使。 由于他完完全全是个天使,才能无视其他低贱人种散发的不快气息,自然而然地跟我说话。 「等一下的班会课,好像要决定毕业旅行分组。」 他把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先透露给我。 四天三夜的毕业旅行下周便要展开,第一天全班集体行动,第二天各组分开行动,第三天每个人自由行动。只有第一天是固定行程,之后通通让大家自由参访,因此,班上同学都是在讨论第二、第三天要做什么。 接下来的班会课决定分组后,三分之二的行程将跟着定下来,说是毕业旅行的前哨战一点也不夸张。 不过,我注定只有被塞进最后的空缺、跟在队伍尾巴走的份,所以对我来说,并没有什么意义。 「……是喔,但我看大家好像决定得差不多了。」 「是吗……可是,我还没有找好组。」 户冢大概是因为大部分的人都定下来,只有自己还找不到归处,因此不太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嘟哝。 「……」 他见我默不作声,又抬起头笑笑地带过。 ——好想守护这张笑脸。 我从来不认为自己做好提出邀约的心理准备,不过,既然是难得的毕业旅行,试一试应该无妨。可惜当我为了一个男生鼓起勇气尝试时,事情便已不太对劲。 「……不然,我们一组怎么样?」 「嗯! 看到户冢展露充满精神、洋溢着喜悦的笑容,我的内心跟着获得满足。如果我是在外游荡的孤魂野鬼,肯定会当场成佛;要是自卫队来招募我,我搞不好会想也不想地签下去。 「那么,还要再找两个人,要怎么办呢?」 「四人一组的话……到时候看哪里也只有两个人,直接跟他们合并吧。」 也就是看哪里同样有空缺,再从里面挑一个顺眼的凑齐人数。 「好办法,所以只剩下决定要去哪里……」 「喔,那个我随便。」 上课钟声快要响起,户冢可能会为这个问题继续思考老半天,于是我zation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