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苏本来的计划是跟着时鸿一起去旅店睡觉的,毕竟在他的设想里,别说四只皇家舰娘了,就连三笠今晚他都见不到。
然而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,运气好了,谁来也挡不住。
再加上陈苏的状态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差,最终在三笠的建议下,陈苏和所有舰娘一起回到了三笠的住处。
“快进来吧!”
三笠用钥匙打开了门,将电灯的开关摁开,然后蹲下身子,从柜里找拖鞋。
“萨福克!”谢菲尔德立刻喊道。
萨福克明白谢菲尔德的意思,虽然有些不乐意,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蹲下身子,履行女仆的职责,和三笠一起找拖鞋。
至于同为女仆的谢菲尔德为什么不自己动手……
“指挥官,站直身子,”谢菲尔德转过头,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看向把头枕在她肩膀上的陈苏,“你好重。”
离开饭店的时候陈苏还很清醒,但走着走着,他的状态就开始不对劲了。
因为担心他一个趔趄摔倒,所以几只舰娘决定扶着他走路。
“我来吧!”作为婚舰的厌战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。
然而事实证明,有些事情哪怕是厌战,也做不到。
鸟海哭笑不得地看着逞强的厌战,吐槽道:“厌战……算了算了,你个姿势,指挥官很不舒服的。”
“呜——!”
厌战和陈苏之间的身高差实在是有点大,她扶着陈苏,后者弯腰四十五度走路,姿势实在是不好看。
“我来吧!”三笠想要接手厌战的工作。
然而就在这时,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厌战身后的谢菲尔德,一言不发地扶住了陈苏的腰,十分自然地将陈苏扛在自己的肩膀上。
“怎么了?”谢菲尔德说道,“不是要去三笠家吗?快走吧。”
“哦……”其他船下意识地点头,但鸟海很快就回过神来了,指着谢菲尔德说道:“等一下!谢菲!你和指挥官……”
“婚舰照顾指挥官不是理所当然的吗?”谢菲尔德面无表情地回答道,“不要看我了,赶快出发吧。”
你们一直盯着我,很让人害羞啊……
谢菲尔德是一只喜性不见于色的舰娘,虽然内心有些害羞,但外表却十分自然。只看她的表情,还以为她一直都十分淡定呢。
谢菲尔德几乎是扶了陈苏一路,在三笠家的时候,也是对拎着拖鞋的鸟海吩咐道:“先帮指挥官把鞋脱了,然后我扶着他,你们帮他换上……”
陈苏:“我可以……”
鸟海一愣:“指挥官你说什么?”
陈苏:“我没事……”
谢菲尔德:“别管指挥官,他什么也没说,你们听我的。”
女仆有责任照顾指挥官,同时督促指挥官进步,现在指挥官这状态明显不太对劲,于是作为女仆兼婚舰的谢菲尔德便直接无视了陈苏含糊不清的命令。
这就是贝尔法斯特和指挥官的相处方式吧……自己之前还很羡慕来着。
谢菲尔德一边看着鸟海和厌战帮陈苏脱鞋换鞋,一边在心里默默想着。
她扶着换好鞋的陈苏走进屋里,这时候厌战也凑了上来,帮谢菲尔德扶住了陈苏的另一侧。
两只舰娘一左一右,扶着陈苏在沙发上坐下,然后开始细心地替陈苏解衣服。
“萨福克……算了,伊卡洛斯!”
谢菲尔德一边解着陈苏的扣子,一边呼喊着其他舰娘。
听到呼喊的伊卡洛斯走了过来:“怎么了嘛?”
“去准备醒酒汤的材料,就算今天晚上用不上,明天也能用上。”谢菲尔德吩咐道。
她本来想喊同为皇家女仆的萨福克的,但考虑到这只天然女仆实在是靠不住,最后还是喊了性格温柔也很会照顾人的伊卡洛斯的名字。
“我知道了!”伊卡洛斯点了点头,环顾客厅,却没找到作为房间主人的三笠的身影。
“三笠?”伊卡洛斯不得不喊名字。
三笠这才捧着个水盆从洗手间里走出来,水盆边缘搭着一条毛巾。
“给指挥官擦一擦脸和身子吧,”三笠将水盆放在了桌子上,然后就被伊卡洛斯拉到了厨房里。
这时候,已经换好衣服的鸟海从卧室里走了出来,对忙活得满头大汗的厌战和谢菲尔德说道:“这边交给我吧……谢菲,厌战,你们去换一下衣服吧。”
厌战和谢菲尔德从进屋到现在,一直穿着厚厚的羽绒服,三笠这间屋子既有暖气又有地暖,空气颇为燥热。
虽然舰娘的身体素质普遍比人类好,但也不能这么折腾啊。
“你们两个别感冒了。”鸟海好心提醒道。
厌战和谢菲尔德对视了一眼。
“那我先去换衣服。”厌战站起身子,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,小脸红扑扑的。
谢菲尔德默默点了点头,拿起了刚才三笠端来的毛巾,小心翼翼地开始为陈苏擦拭额头上热出来的汗。
明明此刻她自己流的汗也不少,但她却毫不在意,只顾着照顾已经闭上眼睛的陈苏。
鸟海则去行李箱里,把陈苏带来的睡衣找了出来。
“我帮他换。”谢菲尔德平静地说道。
鸟海则指了指卧室:“那要不要去屋里换?”
谢菲尔德想了想,觉得鸟海的这个建议靠谱,于是说道:“等厌战出来后,帮我一下……对了,萨福克去哪里了?”
她有点担心这只天然女仆,生怕她又搞出什么幺蛾子……话说回来,幸好她们没跟天狼星分在一队,要是那只比萨福克还要笨手笨脚的女仆在这里的话,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!
尤其是指挥官现在还神志不清。
要知道,天狼星可是有个舔狼星的昵称啊……
“萨福克?”鸟海一愣,随即回答道,“她好像在厨房吧?”
那就是跟三笠她们一起忙活醒酒汤去了。
谢菲尔德松了口气。
手头的工作都忙得差不多了。
就差把指挥官拖进屋子里换衣服了。
她怔怔地看着已经基本陷入沉睡的陈苏,目光扫过他的五官,最后落在了他的嘴唇处。
唔——!
谢菲尔德迅速把视线转移。
根本没法直视指挥官了啊……
只要一看到指挥官的脸,她就会想起刚才那个霸道的吻,想起刚才被陈苏公主抱的温暖……
太羞耻了!
但……感觉不坏。
谢菲尔德悄悄看了看客厅。
鸟海去卧室里铺床了,而厌战还在卧室里换衣服。
三笠、萨福克和伊卡洛斯在准备醒酒汤和明天的早饭材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