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静琪看白丁兀自发呆,清咳了声,把他的神智重新唤回来。
“好了,那个叫赖子的究竟有什么来路。”
白丁这才想起正事来,忙道:“赖子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,赚的自然也是黑心钱。他除了夜里给扶翠坊看场子,平日里还会找些敲诈勒索的营生来做。他有一个兄弟,名叫沈弘业。”
沈弘业这个名字,白丁也是近来才知晓的。还是红杏说给他听,白丁方知晓原来这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,当年竟敢欺负他家少爷啊。
“沈弘业去找了赖子,说他有人脉,方便他调查傅家宅子的事儿。还说,这宅子的主子没准儿是外来户,手里有一笔钱,好敲的很。不过,这话只是赖子手下们说的。倒是那个叫如云的窑姐儿,和她几个姐妹们闲聊时候说的不大一样。”
“哦?她又说了什么?”傅静琪漫不经心的拿过素锦递来的茶盏,轻轻抿了一口。
白丁吐了吐舌,笑嘻嘻的说:“这如云先是和人吹嘘,赖子是如何喜欢她,又送了她一枚金镯子。又说她在赖子床上时,沈弘业看她的眼神儿啊,就像要吃人似的,炙热的很。只消她用些手段,保管把人骗上床来。”
傅静琪听到这儿,被呛咳了下,脸都胀红了。
是她好久不曾逛花街柳巷了,怎么京城的花娘竟是如此的……不凡。
白丁捂着嘴,促狭的笑了笑:“沈弘业身边不乏一些三教九流的朋友,只是他虽入青楼,却从不召妓陪夜。他生的风流倜傥的,比起那些喜欢磋磨人的客人不知道要好上多少。不少妓子都说,这小子生了一副风流像,在床上一定是个厉害的。”
身后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。傅静琪摆了摆手,眉头一皱,不悦道:“问你正经事,谁让你说这些了。”
白丁也才想起素锦,脸色一红,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他镇定了下,才继续说:“如云和她的姐妹们炫耀,言语间就提到沈弘业那日去求赖子一事。他说这宅子原本属于他的未婚妻,只是那家人背信弃义,竟不遵守婚约,还将他给赶出去了。故而,他想要确认一下这宅子如今的主子是什么人,似乎是想要伙同赖子敲诈一笔。”
“倒真是贼心不死。”傅静琪冷哼一声,勾了勾唇:“我倒想看看他有什么手段。”
白丁却显得有些忧心忡忡:“小的去调查沈弘业时,发现此人十分奸猾。这几年来,他除了干些正经的营生。背地里,还经常去勾引那些单纯人家的娘子。等到人家芳心暗许,便一封书信,前来要挟。小娘子们为了自己的名声,只能委屈含泪的把自己的私房奉上。他靠着这些,倒是也攒了不少银钱。
小的看来,此人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,又有什么是他不肯做的。就怕此人出昏招,弄些下三滥的玩意儿出来,到时候惹上事端是小,只怕会被这事儿恶心的够呛。所以以小的来看,沈弘业此人不得不防。”
“你倒是担心太过。他不过一介布衣,又无背景,纵然能巧言令色,所依托的不过是那些下流人。要对付他,倒是容易。不过……”傅静琪勾了勾唇,笑了。“我还有其他打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