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秋桐对清枝的辱骂有点莫名其妙,但是依她现在的心情,根本就不想理清枝,对清枝这么一个可怜可悲的女人,叶秋桐也没有因为一句话就打击她的小气。
叶秋桐只是擦了下眼泪,然后淡漠地看了清枝一眼,便走过她的身边,向病房里走去,母亲还在那里收拾呢。
“哎,我说这些尿布还是新的呢,就这么扔了?还有这些小娃娃的衣服,你们当时买得多贵啊,这么新,你们不要了?不要就给我吧!”
病房里少了个孩子,顿时就象少了许多生气一样,空落落的,花嫂看着钱秀花收拾,见她似乎什么都想扔掉的样子,心里舍不得,便拿了个大大的塑料袋,把钱秀花说不要的东西统统收进袋里。
反正那个病孩子生的是心脏病,又不传染,她把这些衣服什么的拿到旧货市场上,还能卖些钱呢。
可惜了那病孩子无福消受,不然叶秋桐母女对她的确是真的好。回头过来,花嫂不得不承认。
光是这些新衣服,就买了十几身,担心病孩子老偷尿尿湿了会感冒,所以买了好多新衣服裤子,便以随时更换,还有那些花嫂叫不出牌子的奶粉,上面都是印着一个胖乎乎外国娃娃的……
欠嫂的雀巢鸠占的计划到底没有成功,花嫂想到这,心里莫名地舒坦了一下,当然,天理昭彰这样的话只在脑海里闪了一下,敌不过叶秋桐当下递给她几张钞票的喜悦。
“花嫂,这些日子麻烦你了,跟着我们照料孩子,这一百元就当你的误工费吧!”
叶秋桐出手还真是大方,花嫂最后一点不满也烟消云散,喜孜孜地接过钞票道了谢。
三天后,叶秋桐抱着一个小小的骨灰罐,来到了长庆村的海边。
找了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,叶秋桐站在海边的礁石上,把骨灰罐打开,将招弟的骨灰洒入了海里……
清枝悲痛欲绝,在金龙旅社足足躺了三天,不吃不喝。
欠嫂难过一阵后,倒是比清枝想得开。
馨宝原本就是清枝不明不白带上身的,现在这么走了也好,从此清枝没有了孩子的牵绊,又可以洗心革面,重新做人了。
之前家里给清枝介绍的山里那户穷人家,不就是嫌弃清枝带着个拖油瓶不是他们的种吗?
“清枝,别难过了,馨宝身体不好,活着也是受罪,咱们也没有亏待了她,最后不是想尽办法给她手术了?
是她自已没有福气,要不然,如果手术成功,我就会让她赖在迟家享福。
但是清枝啊,你要振作起来,妈没有了馨宝,可不能没有你。说句心里话,馨宝这么走了也是好事,你以后想嫁人,也不用怕男人嫌弃你拖油瓶了。
金龙旅社吴经理他妈死了三年了,说他爸想找个年轻一点的对象,这老头子五十出头,人老心不老,可风流了,不过却很有钱,除了这家旅社,听说还开了一家餐馆。
我把你的情况说了下,吴经理他爸对你还挺中意的,说如果你答应的话,还可以找机会帮你办农转非的户口。”
清枝躺上,听着母亲的打算和安排,脸上不由浮出一抹嘲讽的笑容,再度想起皎皎如白月光的叶秋桐。